第69章 賭局開始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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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說了嗎?刑部尚書府的柳公子和一個叫王璨的對賭,輸的吃狗屎。”

“漬漬漬,真的假的,這簡直有辱斯文。”

“當然是真的,聽說這兩個人剛剛借了筆墨立下字據,已經簽字畫押了。”

“有趣有趣,讓我看看他們兩人現在在哪?”

柳白鶴與王璨,半柱香之前在內場碰頭,柳白鶴自信滿滿,讓扈從取了筆墨紙硯,寫下一份字據。

字據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,詩會預賽,兩人一起做詩,以詩才定輸贏,輸的人吃狗屎一斤。

王璨確認無誤之後,便簽字畫押。

柳依依雖然不知道王璨為何如此有恃無恐,但眼下隻能相信他,在他耳邊竊竊私語,小聲地打氣。

這樣引人矚目的事情,自然很快傳到了徐葳蕤的耳朵裏。

內場的閣樓裏,徐葳蕤秀美輕蹙,緩緩道:“詩會比拚才學並無過錯,但是這個懲罰的手段實在是太卑劣了,得趕緊叫停才行。”

聞言,謝韞嫻連忙拉了拉徐葳蕤的衣袖,緩緩道:“徐姐姐,我娘跟我說,人呢,隻有犯了錯吃到教訓纔會長記性,你就算今天可以乾涉,以後若是有機會,他們還是會乾出這種事,不如就由他們去吧。”

“這樣嗎?”

徐葳蕤斟酌片刻,輕笑一聲說道:“說的也是,我又有什麽資格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。”

詩會將近,差不多所有的讀書人都已經入場,眾人都在等待預賽的題目,更有人磨拳擦掌,胸有成竹,準備一展才學。

謝韞嫻站在憑欄處,視線在人群裏掠過,很快找到了王璨和柳白鶴,她微微一笑,這下又有樂子看了。

徐葳蕤亭亭玉立在謝韞嫻身邊,突然問道:“謝小姐,你先前要去的預選賽題目,是給了哪位公子了?”

謝韞嫻自然不會將此事告訴徐葳蕤,她裝傻充愣的抬起頭眨巴著眼睛。

“不……不記得了……”

“啊?不記得了?”

徐葳蕤呆了呆,有點失落。

謝韞嫻連忙捏了捏青竹的手,讓她幫忙找補。

青竹皺起眉頭,然後舒展,緩緩道:“徐小姐,小姐清醒的時候做的事情,犯傻的時候是根本想不起來的。”

徐葳蕤長長的‘哦’了一聲,原來如此,又很快開心起來。

見她如此天然,謝韞嫻心裏樂了,到底誰看起來更像是個癡傻。

一聲清脆的鍾聲響起,詩會正式開始。

徐葳蕤作為主辦方的負責人,她從閣樓上走下去,姿容清秀,落落大方。

她先是說了些場麵話,然後感謝了提供了資金的各家商鋪,然後才吩咐人取來托盤,從上麵展開了一張卷軸,向眾人展示了預選賽的題目。

整個流程下來,已經和後世的選秀節目差不多了。

謝韞嫻暗自讚許,徐小姐倒是學的有模有樣。

預選賽的題目,以‘美人’為題。

徐葳蕤之所以選這個題材做預選賽的題目,是因為知道謝韞嫻要撮合一對男女,她為了成人之美,所以動了私心想了這麽個題目,也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。

謝韞嫻一聽到這個題目,便會心一笑,心中對徐葳蕤越發有好感。

題目明確之後,眾讀書人不少人開懷而笑,不少人氣惱憾首,因為有些人是帶著心儀的姑娘一起來的,良言佳句贈美人,自然可成一段佳話,所以開懷而笑。至於那些氣惱的,要麽是冇有心儀的姑娘,要冇就是冇帶來,所以覺得很遺憾。

人群中,柳白鶴看到題目嗬嗬一笑,覺得自己穩了,因為他常年流連風月場所,最擅長哄美人,捧戲子,所以一些稱讚美人的詩句信手拈來。

“嗬嗬,王璨,今天那一斤狗屎你吃定了!”

王璨回以冷笑,淡淡道:“同樣的話也送給你。”

柳依依輕輕捏著王璨的衣角扯了扯,紅著臉頰給他加油。

王璨怦然心動,暗暗決定報仇以後便和柳依依安生過日子,再不問恩恩怨怨了……

內場的讀書人紛紛開始沉吟做詩,腹有詩書才學的人下筆如有神,那些冇有什麽才學進來撞大運的則抓耳撓腮。

很快李無言寫了一首詩交上去,翰林院的評委看過之後稱讚有加,有珠玉在前,讓不少才學淺薄的人打了退堂鼓。

過了冇多大一會功夫,放棄做詩和被淘汰的人已有不少,他們大多都是來碰運氣的,所以冇覺得沮喪,一邊津津有味的品鑒別人的詩詞,一邊關注著柳白鶴跟王璨的賭約。

除去這些濫竽充數的,一些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順利通過預選賽,更有人生贏家不但通過,還將詩句送給了身邊的姑娘,惹來不少人的羨慕。

徐葳蕤在樓上悄悄打量,想看看那個是謝韞嫻安排進來的人,不過郎才女貌的人為數不少,她一時間也分不出來。

另一邊,柳白鶴為了穩操勝券,搜腸刮肚,憋了半天終於開始下筆。

緋紅羅裙細細裁,桃花兩邊朵朵開。

飛花入湖看不見,聞歌始覺美人來。

柳白鶴下筆行雲流水,寫完以後滿意點頭,此時有人看過之後驚歎評價。

“柳公子這詩寫的十分巧妙,以花喻人,本以為看到了一樹美豔桃花,直到桃花開了口,才發現原來是個美人。”

“好極,好極。”

“如此看來,這位王公子怕是壓力很大了。”

“何止壓力大,是輸定了,我與此人曾經是同窗,這王璨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傢夥。”

“漬漬漬,我看王璨身邊這位姑娘雖然帶著麵紗,但是眉眼如春,想必是個美人,可惜王璨要在美人麵前出醜了。”

這一詞一句,謝韞嫻站在樓上也能聽見,她不屑一笑,眼眸炯炯有神,在她看來王璨或許水平有限,但謫仙人是肯定不會輸的。

柳白鶴聽見眾人議論,頓時開始上嘴臉。

他洋洋得意,趾高氣昂的看向王璨,“你怎麽還不開始寫詩?是寫不出來?還是看到本公子的詩以後自慚形遂?”

王璨伸手拉著柳依依的柔荑,然後溫柔一笑,“這首詩是送給我心上人的,自然要細細斟酌,現在詩詞已在我腹中,你要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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