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危局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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閣樓上,謝韞嫻差點笑出聲來。

先前在茶話會上,李無言輸不起,一句讓了,堂而皇之離開。

萬萬冇想到在詩會預賽上,這個‘讓了’變成迴旋鏢,紮在他的腦門上,真是笑死個人了。

王璨這小子,無心之言卻承包了她一天的笑點。

台下,王璨滿麵春風,拱手跟眾多才子道謝之後,便帶著柳依依請辭離去,兩人濃情蜜意,羨煞旁人。

不過唯獨讓人遺憾的是,王璨身邊的謝韞嫻麵帶薄紗,不能一度芳容。

接下來詩會繼續正常進行,徐葳蕤要主持詩會抽不開身。

謝韞嫻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,自然也不回在此過多逗留,她晃了個神的功夫眼神四處尋找,卻找不到蕭臨祈的身影了。

“青竹,我們也走吧。”

青竹螓首,身姿利落的跟在謝韞嫻身後。

出了聚賢莊,謝韞嫻踩著折凳上了馬車,她挑起簾子之後,臉色驟然一變。

三皇子居然在她的馬車裏!

“驚不驚喜,意不意外?”

三皇子麵帶冷笑,手肘抵在膝蓋上,單手忖著下巴。

謝韞嫻露出癡傻的眼神,傻裏傻氣的說道:“你怎麽在我馬車裏?”

馬車外青竹臉色一寒,手按在壓裙刀上。

三皇子不屑一笑,淡淡道:“少在這裏裝蒜,你根本就不是癡傻,本宮已經讓人打聽過來,今年詩會分為內外場,就是你給徐葳蕤出的主意。本宮也調查過你的戶籍地址,打聽過你的訊息,據說你們謝家半年前還窮的響叮噹,但憑藉著香水,香皂等新鮮玩意,生意做的風生水起,這恐怕都是你的功勞吧?”

三皇子突然出手,閃電般扣住了謝韞嫻的脖頸,厲聲問道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,為什麽幫著謝致遠陷害柳溫!”

窒息感瞬間湧上來,謝韞嫻臉頰憋的通紅。

青竹‘鏘’的一聲抽出壓裙刀,剛準備動手,馬車附近突然出現許多禁軍侍衛。

“大膽!居然敢對三皇子動刀兵!”

禁軍用厚重刀鞘猛地一拍,青竹手裏的壓裙刀便被打飛了出去,巨大的力道震的青竹手掌發麻。

“受死!”

大刀出鞘,禁軍侍衛雙手持刀用力劈下。

馬車裏,謝韞嫻眼球充血,一身的毒粉蓄勢待發,她知道在這裏毒死三皇子必然是死路一條,但她必須這麽做!冇有人能白白要了她的命!

就是死!也要把他一起拖進地獄裏!

“住手!”

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墨色身影踏風而來,他一腳踢在禁軍手腕上,然後將那把脫手甩飛的大刀在空中耍了個刀花,然後用力插在地上。

蕭臨祈負手而立,目光如電,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三皇子,緩緩道:“殿下未免有些太肆無忌憚了,謝榮軒的案子乃是皇上親自下令調查,殿下此刻居然對案件的證人動手,莫不是藐視皇威?”

謝韞嫻見她了,袖子裏的毒粉毒蟲全都收了回去,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。

三皇子狹長的眸子泛著寒意,冷笑一聲說道:“景王,你少給本宮扣這種帽子,本宮是父皇的兒子,即便犯了錯,父皇也不過是責罵兩句罷了。反倒是你,放著逍遙王爺不做,來京城裏趟渾水,你就不怕站錯了隊伍,本宮日後清算與你?”

蕭臨祈微微一笑,故意裝糊塗,“三殿下,你的話本王聽不懂,本王不過是奉皇命查案,秉公執法,如何叫站錯了隊伍?”

“好一個秉公執法。”

三皇子的手漸漸用力,看了一眼謝韞嫻說道:“那此人謝榮軒一案裏裝傻充愣,你又該如何製她的罪?”

蕭臨祈看了一眼謝韞嫻,眸光浮現一絲擔憂,早就說過無數次,讓她安分一點,但她偏是不聽,自以為自己手段高明,實際上根本經不起他人仔細推敲。

“殿下,她確實裝傻是真,但也是迫於無奈。”

三皇子眼睛微微一眯,緩緩道:“此話何意?”

“殿下既然調查過她,就應該知道此女家中的香水,香皂生意是何等火爆,而這些都是她自己搗鼓出來的,有道是懷璧其罪,過慧易夭,所以她隻能裝傻藏拙,免得被人嫉妒針對。”

蕭臨祈語氣平淡,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。

三皇子聞言冷笑一聲,緩緩道:“你當本宮是三歲小孩嗎?她即便藏拙,家裏的生意一樣會被人嫉妒,大魚吃小魚,小魚吃蝦米,最後一樣會被人吃的一乾二淨。”

“不錯。”

蕭臨祈兩手一攤,抬起墨染的眸子說道:“所以她委身與本王。”

此話一出,三皇子和謝韞嫻都愣了一下。

三皇子仔細打量著謝韞嫻青澀的臉蛋,然後冷聲道:“她瞧著還未及笄,你騙人也該找個合適的理由吧。”

蕭臨祈笑了一聲說道:“殿下若是不信,可以找個婆子為她驗身,本王與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不然她的事情,我真會知道的這麽清楚?”

三皇子看了看謝韞嫻,又看了看蕭臨祈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緩緩鬆開謝韞嫻的脖子,三皇子麵色冷冷,他沉吟一聲又道:“這麽說來,是你讓他幫著謝榮軒作偽證的了?”

蕭臨祈心中鬆了口氣,然後笑著說道:“殿下,本王知道你和大皇子奪嫡之爭愈演愈烈,但即便如此,你會讓自己身邊的女眷入局嗎?”

三皇子聞言,若有所思。

蕭臨祈見狀繼續說道:“說實話,她在郊外遇到那四個嫌犯純屬偶然,那天她被作偽證人帶到都察院的時候,連本王都嚇了一跳。”

三皇子黑著臉,眼神陰沉,如果真是機緣湊巧,那自己今天豈不是白忙活了?

“哼,這麽說來,景王殿下你也不老實,審案的時候藏了私心,若是本宮告訴父皇……”

三皇子話說半截,蕭臨祈頓時明白,現在到了講條件的時候。

“殿下無非是想保住柳尚書,但現在三司會審,大皇子的大理寺盯的很死,都察院的江白玉鐵麵無私,先要從他們眼皮底下給柳溫脫罪,難也。”

三皇子聞言臉色一寒,“那就是冇得談了。”

蕭臨祈麵露難色,然後猶豫著低語了幾句。

三皇子眼神緩和,冷笑著下了馬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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