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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七多 作品

第117章 另眼相看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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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顯著你了。”

藺棠在旁邊不服氣,“有種就跟男子一樣去科考,在這裏裝什麽聰明。”

藺鬆神色無奈,厲聲斥責:“藺棠,休得無禮!否則,就回去抄《道德經》。”

“......”

藺棠欲言又止。

可對上藺鬆的眼神,又閉上了嘴。

藺鬆歉疚道:“家父忙於府衙事務,在下又忙著準備科舉,趙姨娘過於寵溺她,難免疏於管教,把藺棠慣壞了,還請柒姑娘莫要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
我頷首莞爾,冇再說什麽,轉身繼續給災民們分粥。

餘光裏,藺鬆仍瞧著我。

“仔細瞧來,柒娘跟舍妹夭夭,還是有幾分不同。”

我有了點興趣:“說來聽聽。”

藺鬆白麪儒冠,低頭淺笑間,儘顯出文弱書生的儒雅。

“以樣貌來言,夭夭臉圓嬌憨,不如柒孃的臉龐小而嬌俏,她眉眼清麗,卻少了柒娘那絲嫵媚,她長得嬌小,不比柒娘身材窈窕高挑。”

類似的話,魏馳好像也說過。

“然後呢?”我又問。

“然後就是性子。舍妹若是比作成水,那柒娘則是冰,清冷孤傲,不卑不亢,跟舍妹那種溫軟柔弱性子比,是截然相反的。”

我忍不住打趣道:“藺大公子這般誇我,就不怕令妹知曉會生氣?”

藺鬆低頭苦笑。

“會嗎,她心裏眼裏,向來都隻有睿王殿下,又怎會在意我這個兄長如何看她。”

“......”

這話.....聽起來也有些怪異。

空碗遞到我眼下,抬手接過,盛了滿滿的米粥又遞了回去。

想要抽回手,一隻粗糙厚實的大手卻覆在了的手背上,趁機摸了我幾下。

我倏地抬起眸眼,看向對方。

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,粗眉絡腮鬍,頭髮潦草如雞窩。

壯漢衝我挑了幾下眉毛,賤兮兮地笑道:“這位小哥生得細皮嫩肉的,好看得緊。”

身旁的玄掣見狀,登時亮出了劍,嚇得那壯漢端著碗走了。

壯漢捧著碗,蹲在街角,一邊喝粥一邊盯著我瞧,滿臉都寫著“不懷好意”。

看了那壯漢幾眼,我心裏冒出個主意來。

或許可以利用下,跟魏馳把軟管散的解藥討來。

......

每日分粥兩頓,到黃昏分完最後一桶粥後,人已經累得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。

再加上體內軟骨散的毒性,我爬上藺府的馬車上後,直接癱坐在車裏,無力動彈。

嬌氣的藺棠也跟冇骨頭似的趴在趙姨孃的懷裏。

“娘,好累啊,這粥到底要分到何時呀,明日我可不可以在家不出來?”

“要不我還是抄書吧,十遍,二十遍,都行。”

趙姨娘亦是滿臉疲憊,可還是把藺棠抱在懷裏,時而摸下她的頭,時而拍拍她的肩,耐心哄她。

我坐在旁邊瞧著母女二人,竟好生羨慕。

有娘在真好。

若是母妃還活著,我也會像藺棠這樣,趴在母妃懷裏撒嬌抱怨。

腦子裏幻想著那樣的畫麵,竟疏忽了自己太過直接的視線。

藺棠側眸朝我看來,努著小臉凶我。

“看什麽看,有什麽好看的?”

趙姨娘掐了下藺棠的臉蛋兒,柔聲訓責:“好好說話,不得無禮,當心睿王殿下知曉,回頭怪罪你。”

藺棠不屑地“切”了一聲。

“子休哥哥纔不會怪罪我呢,她一個賤婢怎麽能跟我比,我好歹是知州千金。”

趙姨娘掐住藺棠的嘴。

“小祖宗你就少說幾句吧。”

趙姨娘看向我,尷尬陪笑:“我家棠兒嘴賤,柒姑娘勿怪。”

我客套地扯了下唇角。

藺棠炸了:“娘,你怎麽能說我嘴賤,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......”

趙姨娘用力按頭,捂住了藺棠嘰嘰喳喳的嘴。

馬車內靜了須臾,趙姨娘略顯侷促地開口問起了魏馳的事。

“聽聞,睿王殿下前不久娶了王妃?”

我頷首應是。

“不知側妃是否也都納全了?”

趙姨娘這話一聽,便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。

“之前倒是有兩位側妃在的,隻是其中一位側妃前不久病故,目前,睿王府裏隻有一位側妃。”,我如實回答。

趙姨孃的眸底閃過一抹喜色,眸光都亮了許多。

“那睿王殿下可有再納側妃的想法?”

還未等我開口,趙姨娘懷裏的藺棠不樂意起來。

她皺眉仰頭,甚是反感道:“娘,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嫁給子休哥哥當側妃吧?”

趙姨娘詫異地看著懷裏的寶貝女兒。

“怎麽,你不是心悅於睿王殿下嗎?”

我亦是抱有同樣的疑問。

幾日下來,藺棠總是針對我,很難不讓我懷疑她對魏馳也有些心思。

藺棠搖頭道:“我是喜歡子休哥哥,但我纔不想嫁給他當側妃呢。”

趙姨娘甚為迷惑。

“為何?回到都城當側妃,有什麽不好,總比一輩子待在這小山城好不是?”

“而且,你不也很懷念都城的繁華,很想回去嗎?”

“總歸是到了年紀要嫁人的,能嫁給睿王殿下當側妃,那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。”

藺棠並不認同趙姨孃的話。

“我不要,子休哥哥心裏想的唸的都是大姐姐,我纔不要活在大姐姐的影子裏。”

她歪著頭,若有所思的眸眼裏充滿了嚮往和憧憬。

“我藺棠要嫁個心裏隻有我的好兒郎,而且也絕不會像娘一樣,委屈自己做側室,看人眼色過一輩子。”

“......”,趙姨娘臉紅一下綠一下,表情甚是精彩。

可我聽完,卻對藺棠刮目相看,忍不住稱讚了她一句。

“藺小娘子倒是活得清醒。”

藺棠坐起身來,衝著我揚起下巴,自詡道:“那自是當然,也不看看我是誰。”

“既然你不是心悅於睿王殿下,藺小娘子又為何總是找柒孃的不是?”我問。

“就是單純看你這張臉不順眼!”

說完,藺棠還衝著我做了個鬼臉。

我收回視線,不再瞧她。

庶女討厭、嫉妒嫡女,也不是什麽稀奇事。

我頂著這張與藺芙相似的皮囊,合該被她這個從小看眼色長大的庶女厭煩。

夜裏二更天,魏馳仍未歸宿。

我睡到一半醒來,因被褥上沾染的潮氣,躺在床上輾轉難眠

屋外雨聲漸歇,索性推開房門來到廊廡下透氣。

卻冇想到正對麵的西廂房裏,燭光仍亮著。

而秉燈夜讀的藺鬆此時正立在房門前,凝望著我所住的東廂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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