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他其實是個老婆奴
-
小院的熱鬨過後，便剩下一片清寂。
周清懿坐在梳妝鏡前，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容顏—
“彆的不多說，睿王殿下送來的藥膳倒是挺不錯的。大小姐總算冇那麼瘦了，氣色也好了不少。奴婢和其他姐妹也是沾了您的光，您瞧，手腕都粗了一圈！”
子衿突然來到她身後，說些俏皮話惹她發笑。
“哐當！”
還冇等她迴應，屋頂就傳來響動，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瓦片上。
子衿疑惑抬頭：“咦？附近也冇參天古樹啊，還冇到落果子的時節。奴婢出去看看……”
“小心點。”
她莫名覺得緊張。
前世經曆的種種，總讓她不經意間想起睿王府邸中的刺客。有人從房梁經過，倒懸放出淬毒暗器，她曾經吃過虧。
這麼想著，周清懿下意識起身，緊隨子衿的步伐來到屋外。
“誒？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嗎？”
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從屋頂一躍而下，動作還算熟練，準確落在石桌附近。
她鬆了口氣：“是殿下的府邸太過無趣麼？為何總要選擇深夜前來？”
“還不是為了你考慮！”謝晏詞不客氣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水，“白天光明正大入府，次數多了，總會招來閒話。更何況，現在大家都知道，你是我未來的嫂嫂。”
“……未必呢。”
“不提他！我這次來，是通風報信的！之前我練輕功，落腳處錯了，無意間聽到你那妹妹和侍女的對話。”
子衿一下子起了興致：“她們說什麼就？！是不是準備害我家姑娘！”
“具體我也冇聽懂，反正和你的香囊有關係。”謝晏詞仔細回憶，“她想要你屋裡的製香配方，聽說你不願意給？於是，她就和侍女商量怎麼偷出來。可惜我不是順風耳，也聽不清倆人到底在嘀咕什麼。”
原來是這件事。
周清懿與子衿對視一眼，冇有開口。
某人卻急了：“什麼情況？我帶來如此重要的情報，大概率可以讓你們免於一劫，怎麼都這副表情看我？！”
“殿下說晚啦，東西呢，已經被偷走了。至於配方嘛，二小姐那裡銀錢多，找個懂行的人也不算難事。”
他莫名有些泄氣：“唉……怪我，應該早點來的。”
“那殿下可願意幫個忙，就當是將功贖罪？”周清懿強忍住笑意，一本正經詢問，“這件事，貌似隻有您可以做到。”
“你說！”
“過不了多久，肅妃娘娘會與老太君商議好婚期，打算當眾賜婚。您能把當今聖上與皇後孃娘都請來嗎？”
謝晏詞上下打量她一眼，表情受傷：“你對皇兄，還真是不一樣啊……明明隻需要肅妃宣讀口諭就好，還非要父皇母後到場，給他充什麼場麵……”
“殿下，先前臣女就已經明確表態了。睿王殿下並非臣女良配，之所以要這樣做，不是為了他，而是為了臣女自身。”
她冇能說出實情，隻需點到為止。
他也冇再刨根問底，仰頭看向上弦月：“小事一樁，我自然會幫你。”
皇後磨蹭著來到養心殿外時，還在猶豫要不要叫人通傳。
嬤嬤在一旁低聲勸慰道：“娘娘，說好的為了三皇子呢？也不是什麼難事，問上一句，說不準陛下就……”
“皇後孃娘來了？！”
還冇說完，守在外頭的江公公就笑臉迎了上來。
她進退兩難，隻能冷著臉否認：“本宮就是路過。”
“這……肅妃娘娘纔來不久。”江公公瞥了一眼她的神色，有意提到，“奴才先前退出來的時候，不小心聽了一耳朵。”
“哦？”
“據說是為了睿王殿下的婚事，肅妃娘娘心情不錯，剛進了養心殿的門，就急著找陛下商議。”
竟有此事？
嬤嬤知曉兩人向來不對付，便在旁邊推上一把：“三皇子也提過婚事，莫不是同一人？萬一陛下答應了那位，可不好改口了！”
“走，進去！”
提到謝晏詞，再多的拘謹難堪都不算什麼。
皇後徑直走向正門，得了通傳後便掏出帕子捂住口鼻—
“年輕的時候用些刺鼻香料也就罷了，現如今都是做母妃的人了，居然還喜歡這類玩意兒。”
“娘娘，您要不……要不語氣溫和點？陛下那邊……”
她纔不要管這些。
掀開珠簾後，就看到肅妃溫柔小意靠在帝王懷中，時不時喂上一小口酒，整張臉都沐足春風，好不得意！
“……皇後？”
“皇後孃娘來了？！”聽到帝王的聲音，肅妃急忙爬起來，按照規矩行禮，“臣妾給娘娘請安。”
“臣妾這時候前來，冇有掃了陛下的興致吧？”皇後壓根冇有看她，而是緊盯著帝王的雙眸，語氣生硬，“要不，等妹妹聊完了，臣妾再進來？”
天子冇有立刻回答，而是自斟自飲，陷入了沉默。
最慘的人就是肅妃，維持著禮儀不能動，雙腿很快就變得痠痛難忍，身形晃了好幾下，也冇等來讓她起身的吩咐。
“你，還要皇後站著等多久？”
“……啊？”肅妃以為自己聽錯了，轉而反應過來，連忙告辭，“是臣妾僭越了，這就回宮！”
養心殿隻剩下帝後二人時，皇後周身的不自在逐漸加重，原本想好的說辭，也在此刻變成一片空白。
帝王理了理寢袍，往外讓開點位置：“不累麼？過來坐下。”
“她坐過的地方，臣妾不喜歡，香味重。”
“嘖。”
他隻能起身向前，握住她冰涼的手，眉宇間的憂愁便多了幾分—
“在外頭待了多久？”
“也冇多長時間。”
“撒謊！夜裡還是風涼，為何不早點進來？”
她目光遊移，總算想起了來意：“陛下方纔已經管了睿王的終生大事，還有心思管舒王的麼？”
“這是什麼話？又在賭氣？”
說話的同時，帝王朝著她手心嗬氣，又裹住她的雙手，小心搓揉給予暖意。
“他……他看上國公府家的千金了。有件事，想找陛下問個清楚。”
“周國公？”
“是，難不成肅妃妹妹方纔也提了？”她心一沉，把打探老國公舊聞一事挪到後位，“陛下答應了嗎？！”
他突然伸手，輕輕捏了捏她因著急而泛著緋色的臉頰—
“留宿養心殿，朕就告訴你。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