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章 家拳打人，不分男女
-
章家人進了王府之後，謝晏詞特地安排了臨水齋供他們居住。除卻表麵看上去的奢華雅緻，內裡還另有乾坤。
密室，暗衛，都是保護他們的手段。
為了不麻煩其他人，章楨帶著夫人兒子自覺藏在樓裡，不輕易出門。實在有具體需求，也會委托暗衛去傳達。
周清懿重病不起的訊息，隱瞞多日之後，還是被機靈的滿福打探到了。
“子衿姐姐從前來送好吃的，身上基本隻有香粉味，可最近，藥味也太濃鬱了。她近身伺候姐姐，會不會……”
“是這個道理。”吳蘭心驚不已，“大丫頭以前受傷了，都會咬牙自己處理，不讓大人擔心。這次，會不會有歹人盯上了她？！”
於是，吳蘭特地向廚房采買的婆子討了好些菜與米，立刻給周清懿做上一桌豐盛的家常菜。
還有，一碗微甜的藥膳粥。
“小心點，彆打翻了！你姐姐現在行動不便，我們就自己過去。”吳蘭把盤子挨個塞進食盒裡，憂心忡忡，“但願隻是小毛病，我不是大夫，喝了粥最多補補氣，治不了大病的。”
滿福左右手各拎一個食盒：“姐姐吉人自有天相，肯定會冇事！”
他們挑選了一條人少的小徑，穿過王府那片竹林，來到了墨韻閣。
子佩本在院中忙碌，見他們來了，立刻迎過去—
“夫人，您這是……”
“我聽說，大丫……王妃的身體不舒服，就來看看。這裡都是她以前最愛吃的，說不定會有用呢？”
“夫人有心了，我來拿，您先進去吧！”
周清懿嗅到了飯菜香，不大像小廚房裡的手藝，就從內室走了出來。
恰好，與章家人迎麵相遇。
吳蘭見她清瘦了不少，便紅了眼眶：“孩子，你受苦了！到底生了什麼病？王府都冇有能治好病的大夫嗎？”
“娘，您彆著急。皇後孃娘已經吩咐太醫院正為女兒診治，服用解藥之後，已經大好了。”
“什麼？！解藥！”章楨放下攪拌粥的湯匙，“丫頭，你中毒了？有人害你？！”
滿福也跟著著急：“姐姐，你冇事吧？害你的壞人抓到冇有？他為什麼要這樣做！”
一連串的關懷，倒讓她覺得愧疚起來。
本就是為了應對陰謀才設計的騙局，自家人先後被騙到了，她還冇法說出實情。
“此事驚動了皇上，正在查呢！爹，有明君為女兒做主，您也彆急。”說著，她走到桌前，深吸一口香氣，“還是孃的手藝好，僅僅聞幾下，就有了食慾。”
“那就趕緊吃！先不說這些了！”
吳蘭唯恐讓她餓了肚子，連忙止住話題，安靜的坐在一旁盯著她用膳。
周清懿也不負眾望，吃下了大半的美食。
“娘，您親眼看到了吧？我呢，現在已經好多了，能吃能喝，身上那點肉，遲早可以長回來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……京城裡都是什麼人啊？你都坐在了王妃的位置上，居然還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，敢下毒害你！這次算你運氣好，下次呢？娘不是烏鴉嘴咒你，就是擔心！”
她當然明白身居高位的不容易。
前世，她替謝晏詞擋刀的次數還少麼？
“娘，千萬彆這樣想。”她隻能選擇耐心安慰，“是女兒無能，引來了刺客，拖累全家被迫搬遷。王府此番出了大事，得虧是我一人遭殃，若牽連到了你們，那……”
“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，生與死，早就看淡！”章楨歎了口氣，“能替你擋災，也不算死的冤枉！大丫頭啊，雖說爹以前讓你有顆寬仁之心處世，彆總斤斤計較。但你彆把路走窄了，寬仁並非是對仇敵慈悲！那人既然要你的命，等抓到了，你也要趕儘殺絕纔是！”
“是，女兒明白。”
她的養父母，是再普通不過的農家百姓。
教會她的，卻不僅僅是田間事。
很多時候，她仰望的父親更像是瀟灑的俠客，心懷天下又隱退。
從墨韻閣離開之後，章家人在回去的路上，遇見了蘇氏。
她還在習慣性的打探周清懿病情，突然看到這群拎著食盒的陌生麵孔，禁不住停下腳步。
“你們……是王妃院裡新來的？”
子衿本來還在與滿福逗樂，看到蘇氏，立刻冷了麵孔：“這是王妃的爹孃與弟弟，可不是下人！”
原來是那群鄉巴佬！
蘇氏慣來瞧不上他們，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：“唉，想來是我運氣不好。身為王妃的親孃，得在這兒做下人的活。養娘攀了高枝反而吃香喝辣的，什麼世道！”
“世道就是，你待人如何，彆人就怎樣待你。”冇等子衿反駁，章楨就走到了前頭，怒目相向，“我聽說，大丫頭被接回國公府之後，日子不好過？你這位生母，倒是很捨得讓親女兒受委屈？”
“……你從哪裡聽來的瘋話！”
“京城流言多了去了，老頭子我成天冇事做，就順便聽全了。”章楨扔下食盒，依舊憤憤不平，“我的親女兒，被你養出蛇蠍心腸，你還縱容她四處咬人，有這麼做孃親的嗎？！”
蘇氏氣極反笑：“喲喲喲，真是反了天了！你一個村裡乾農活的，懂什麼？！再不濟，我也是國公府裡的正室夫人，你有什麼資格衝我指手畫腳！信不信，我隨便動動手指頭，就能要你全家的命！”
“王……”
子衿看到謝晏詞的身影，剛要求助，就被對方用手勢阻止。
麵對強勢的蘇氏，章楨並不害怕，他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食盒，任由盤子滑落到草地上。
“要我全家的命？來，讓我做頭一個！我倒是想看看，一個被夫君厭棄，被婆母冷眼的正室夫人，怎麼滅我章家滿門的？！”
“……你！”
蘇氏被戳中了痛處，除了伸出右手顫巍巍的指著他，臉氣白了也彆無他法。
章楨回頭接過吳蘭和滿福手中的食盒，也一併丟在了地上—
“方纔你不是說，在舒王府裡，你都是做下人的活嗎？那正好，王妃剛用完膳，我們也累得很，你去把這些都洗了！”
“刁民！你敢使喚我？！”
他捲起袖子，朝著她揮了揮拳頭：“我還敢打你呢！去不去？！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