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一眼萬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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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鑾殿。
李楚楚躬身進殿，“陛下，我已恢複布衣身份，請讓我帶著妙妙去江南吧，我真的不想留在皇宮。”
李淩寺出征在即，一天冇有見到慕不儘的屍體，他一日就睡不好覺。
當然，除了李楚楚這個心病。
他冇法帶李楚楚上戰場，那隻會間接害了她，但是留著她在皇宮，似乎也太過殘忍了點，他沉默了半晌，終於點頭同意了，隻叮囑道：“孤會派一隊暗衛還有侍衛陪同你離開，記得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，要給我寫信，要時常報平安，我知道這皇宮囚禁不了你，我也不願意這樣，之前的話你就當聽聽吧，往後餘生，哥哥隻要知道你過得開心就好，走吧。”
李楚楚不知為何，心口一酸，眼淚像是斷了線了一般，啪嗒啪嗒從眼眶落了下去，她吸了吸鼻子，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充斥著哭腔：“好，謝謝陛下。”然後轉頭毅然決然地離開這座熟悉的皇宮。
“楚楚……你彆哭了好麼，你哭著我也想哭。”妙妙跟著哭。
“彆哭了。”李楚楚抹乾淨臉上的淚痕，“我們走吧。”
妙妙哽嚥著點頭。
李淩寺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，心中湧上莫名的惆悵，楚楚……
北漠。
北漠的疆域遼闊，百姓生活富足。
大燕帝國和北漠帝國交界處的一座名叫西嶺縣的村莊，村民淳樸善良，村長是一位年邁的老者。
西嶺縣靠山吃山，物產豐富，農業發達，百姓的生活比較富裕。
村長家門口的菜園子裡，兩位農婦正彎腰鋤草，其中一個農婦忽然驚喜地大叫：“呀！有野豬！”
另外一個農婦聞言抬起頭，果然看見一頭膘肥體壯的野豬，她放下鋤頭興奮地拍手，“哎呦喂！今天可以加餐咯！”
“快快快！把它宰了！”
兩個農婦連忙圍了上去，刀斧齊上陣，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那頭野豬，兩人合力將野豬扛進屋。
這時候一對母女剛巧出來曬藥材，看到兩個婆娘扛著野豬回來了，皆是滿臉詫異，“這是誰的野豬呀？”
“當然是我們的！”一個婆娘揚著嗓子回答，語氣驕傲，彷彿是她殺了這頭野豬。
另外一個婆娘笑嘻嘻地走上前，“嬸兒，這是你們養的豬嗎？好厲害哦！”
“那可不是嘛！”另外一個婆娘炫耀完野豬，又繼續炫耀自己的本事，“瞧，這是什麼？”她指著自己的褲管，“這是我們用繩子綁住的野豬，這樣的獵物跑都跑不掉！”
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瞪大眼睛，羨慕地看著她的褲腿，“原來是這麼抓住野豬的啊！”
年邁的老奶奶慈祥地笑著說：“對啊！這是我教你嬸兒的。”
兩個老婦人聊得火熱，絲毫冇注意到一旁的母女倆，年長的女孩低垂著腦袋，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。
年幼的女孩偷偷瞄了一眼院子，見院子外麵有一個男孩趴在牆角看著她們，小姑娘立馬捂住嘴巴，壓抑地笑起來。
母親見狀問她，“笑什麼呢？”
小姑娘笑容燦爛，“冇事，媽媽我先去洗澡啦。”
年長的母親狐疑地瞅了女兒一眼，嘀咕道：“洗什麼澡啊？你爹還冇回來呢，等你爹回來再洗吧。”
“我現在就要洗，我要告訴爹，你們兩個在背後編排我！”小姑娘撅著嘴，轉身進了屋。
母親愣怔了片刻，恍然大悟地笑罵道：“你這丫頭！居然學會告狀了！”
“阿嚏——”慕不儘打了一個噴嚏，伸手揉了揉鼻子，“來人，就地紮營吧，這家有兩頭豬，給點銀子買了，讓他們快走吧。”
副手抱著刀，刷拉一下在居民麵前展開，“這是一百兩，買你們這屋子跟豬，快滾吧，這裡要打仗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兩夫妻麵麵相覷，猶豫了許久才說：“行，我們收拾東西，馬上搬走。”
他們家的房子雖然不值幾個錢，但是也能賣幾文錢，如今有一筆橫財，他們自然樂意。
副手拿了鑰匙，將豬肉和野味送進廚房，然後招呼兄弟們，“咱們趕緊吃了走吧！”
於是眾人浩浩蕩蕩的走了，臨走的時候，還不忘順走了一些糧食，以及兩頭豬。
李淩寺追到北漠境外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後了。
慕不儘早已經將北漠邊界的地形都摸清楚，自己則挑選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山崖當做根據地，等待著李淩寺的兵馬衝鋒而來。
此次李淩寺帶領了八千精銳，全部換成了騎兵，他騎著高頭大馬，穿著鎧甲，威風凜凜，宛若天神。
“傳朕旨意，大燕士兵聽令，全力殲滅叛賊慕不儘。”
“遵命。”八千人整齊劃一地應了一聲。
隨即八千精銳分作四路，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包抄而去。
慕不儘站在崖頂上，俯視著底下的大軍，冷酷無情地說：“準備迎敵。”
八千士兵迅速列好隊伍，一字排開，擺開了陣型。
慕不儘目光冰冷，盯著大軍最前麵的一員大將，冷冽地吐出兩個字：“殺。”
大軍迅速動了起來，一瞬間箭矢飛射而出，直奔對方而去。
大燕的弓弩手紛紛舉起弓弩，對著大軍放箭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雙方互射，箭雨如蝗蟲飛過，很快鮮血染紅地麵，慘叫連綿不絕。
慕不儘眯了眯眼，眸中掠過嗜血的寒芒。
“衝！”
大軍如潮水般撲向大燕士兵。
慕不儘一馬當先，揮舞著大刀，所過之處血濺三尺。
雙方激烈廝殺，喊聲震天，慘叫聲、嘶吼聲交織成一曲悲涼悲愴的戰歌。
慕不儘的武功很強，大燕的士兵卻不弱，他們驍勇善戰，與慕不儘纏鬥在一起。
大燕士兵漸漸落了下乘，隻剩下不到三千人。
這些都是精英，損失太多，慕不儘也心疼，他眉頭緊鎖，思索著對策。
突然，他看見大燕軍營中，一個白色身影飄飄然從營帳裡飛躍而出，慕不儘頓覺眼熟，仔細一看竟是沈初雲！
沈初雲手持利劍，一襲白衣翩躚，劍法精湛，遊刃有餘。
他身姿曼妙，腳尖輕點，每一次跳躍都能躲避對方的攻擊。
沈初雲在北漠大軍中遊刃有餘，大燕的士兵漸漸占了上風。
慕不儘知道沈初雲武功極高，他想不明白沈初雲為何突然幫助大燕，按理說他們素未謀麵，沈初雲為何要插手這場戰爭？
慕不儘想不通，便暫且放棄深究，專心致誌對付大燕士兵。
沈初雲一身白衣，手持寶劍，猶如九天玄仙，俊美出塵，劍光閃爍間，不斷削掉大燕士兵的頭顱。
大燕士兵越打越少，很快就敗退下去。
沈初雲提著寶劍，緩步走近慕不儘，淡雅一笑，說：“慕不儘，你輸定了。”
慕不儘冷哼一聲，“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能夠扭轉乾坤？簡直癡人說夢！”
沈初雲並不惱怒，依舊溫潤淺笑，“你不信？”
慕不儘皺了皺眉頭，總感覺哪裡怪怪的，李淩寺人呢？
為何戰場上都冇有看見他，他不是一貫行軍打仗都跑最前麵的麼。
“李淩寺在哪？”
沈初雲冷笑：“你猜啊。”
慕不儘握緊寶劍，沉喝一聲，“殺！”
話音剛落，兩支羽箭忽然射入沈初雲左右肩膀，沈初雲悶哼一聲，臉上浮現痛苦之色。
慕不儘趁機砍傷了他的脖頸，鮮血濺了他滿臉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，露齒一笑，“沈初雲，受死吧！”
說罷，他手持寶劍刺了過來，沈初雲忍痛往後退了數步，堪堪躲過了那致命一擊。
慕不儘見他狼狽不堪，更加得意，正要乘勝追擊，可是沈初雲卻突然消失了！
慕不儘一驚，急忙四處張望，沈初雲卻又鬼魅般出現了，他抬起寶劍，狠狠劈了過來，慕不儘反應奇快，側身避開，隨後揮掌擊向沈初雲的胸膛。
沈初雲被打中胸口，倒在地上，吐了口血。
慕不儘見他已經奄奄一息，不禁哈哈大笑：“沈初雲，本王終於斬殺了你！哈哈哈……”
“噗嗤——”
慕不儘正仰天狂笑，卻突然發現自己喉嚨一涼，低頭看去，原來是一柄短匕首捅破了自己的喉管，鮮血噴湧而出，慕不儘瞪大眼睛，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白袍青年。
沈初雲拔出匕首，用袖子擦拭匕首上的鮮血，慢條斯理地笑道：“你以為我真的會任由你宰割嗎？”
慕不儘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，艱難地搖頭，“你怎麼會冇事？”
李淩寺忽然撕開人皮麵具，輕描淡寫地解釋：“因為我練了百毒不侵之體。”
慕不儘瞳孔猛縮，不甘心地嚥了氣，“怎麼會是你？！李淩寺，你這個卑鄙小人。”
李淩寺收拾完慕不儘，便率兵返回大周。
沈初雲果然能讓慕不儘放低防備，他歎了口氣，看嚮慕不儘的屍體，神色變幻。
從北漠回去，沿途會經過江南。
李淩寺帶了五個暗衛脫離了隊伍，想去江南遠遠的看一眼李楚楚，他不想打擾到她的生活，心裡期盼著隻一眼就好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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