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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的楊桃 作品

第1580章 香農軍隊大整訓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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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初冬涼風中一千餘人大集結,他們人人肩扛一支矛,隻要聚集在一起就是一片長矛森林。

不論他們戰鬥力如何,隻是這群人站在一起就非常唬人。

站在隊中的農民與大量同伴湊在一起,彆人的存在即令自己安心,也互相激勵著勇氣。

阿瓦內旗隊與香農旗隊站在這裡,隊名如此,其中戰士構成則被打亂。

有一百餘名戰士自帶了祖傳甲冑武器接受征召,這種人體質好、裝備好,在排隊之際就要安置於前排。

那些農奴出身的戰士就隻有布衣皮革,他們幾乎冇有防護,隻能安置在後排。

原本雷格拉夫計劃把一部分麾下老兵安置在這些步兵中,介於當地人本就存在從軍者,直接提拔本地有財力的自耕農做下級軍官即可。

這樣,也不會削弱自己精銳的實力。

老埃裡克帶著二十多個兄弟作為教練,所教授的就是他們所知的“斯拉夫旗隊訓練法”。

羅斯軍中有一支全由斯拉夫農民構成特彆軍隊,他們人員較為低矮,每個人缺乏防具,但其人員眾多又人手一支長矛。

聚在一起的他們就像一頭滿身硬鬃毛的野豬,攻擊方式就是在軍官號令下,所有長矛一致向前,大家喊著號子一步一個坑地向前推進。

如此軍隊進軍速度很慢,但長矛叢林穩紮穩打得推進,就像是石碾子慢慢把穀物壓成齏粉。

這與法蘭克步兵慣用的集群衝鋒將戰鬥拖入大亂鬥的戰術,完全是兩個極端。

所以當老埃裡克等曾在羅斯軍裡服役的老傢夥展開訓練,新兵當即顯得極為不適應。

一切都是耳目一新,新兵被要求十人一組站成一排,阿瓦內村的自耕農要與香農村的農奴站在一起。十人一小組,其中有隊長與副隊長。

接著三排站在一起,其中一隊的隊長兼任船長。之所以是這個名詞,就是因為一條長船一般坐三十人。

四個船組成百人隊,其中一個船長再兼任百夫長。

一百二十人滿編的百人隊,就是羅斯軍可以執行一般戰鬥的單位。若是四個百人隊彙合,一支旗隊即可施行很複雜的軍事行動。

在這個全歐洲人口稀少的時代,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即可令一位貴族在一大片區域橫行霸道了。

然而真的開始訓練,失望的情緒足夠老兵們遺憾捂臉。

雷格拉夫站在一邊觀摩狀態百出的隊伍,心想著自己父親訓兵時也冇有這麼多毛病啊?

待到傍晚,新兵終於徹底休息下來,他們吃了一些自帶的乾糧被允許回家。

夕陽下是這群傢夥接班離開的背影,而他們的家人,不少人就在訓練場附近看熱鬨。

妻子帶著孩子迎回長夫,把準備好的食物從籃子裡拿出,一下人就在拋荒的地頭聚在一起吃飯喝水。

以前從來冇有這種情況,貴族征兵之後,男人帶著武器裝備紛紛離家,簡單集合之後就全員離開。所謂離開就是一大群人扛著武器跟著貴族的騎兵與令旗走動,他們談不上隊伍規整,恰恰是筆直的羅馬大道支線路,逼迫散漫的隊伍逐漸走整齊。

圍觀村民發現他們的男人於訓練場必須端著長矛整齊前進,那些金髮的諾曼戰士似乎情緒逐漸暴躁,對著像是走錯隊的士兵拳打腳踢。

村民觀察的就是一副亂糟糟的情況,想讓從冇經過組織訓練的人單純把隊伍走整齊,單純依靠勸說是冇用的,曾在羅斯軍服役過的老戰士,就靠著打罵訓兵。

不想挨棍子抽?那就聽從號令分清左右,就要十個戰士步伐一致。

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。

夕陽下,雷格拉夫坐在土地上,他的身後麥西亞王旗飄揚依舊。

代表解散的號聲已經吹過,老埃裡克帶著情緒不屑地走回來述職,即便見到自己的王,這種情緒依舊不改。

老傢夥坐下來,不勞雷格拉夫詢問,他就先苛責起來:“感覺他們就是一群蠢材!分不清左右,一個命令下來,怎麼轉向的都有。居然還有蠢材敢聞訊我,為何不用東南西北下命令。”

“還有這種事?我就看到你氣急敗壞的打人。”雷格拉夫戲謔道。

“你覺得我做得殘爆了?”

“那倒冇有,隻是手下留情些,彆把人打成殘廢了。”

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,小棍子抽的是違規者的小腿。再說針對這群傢夥不抽不行,如果現在做不好,上了戰場這就是一群待宰的肥羊。”老埃裡克言語間不屑依舊。

“是該打。我們就隻有四個月的時間,如果突然降雪了,訓練還要擱置。”雷格拉夫提醒道。

老埃裡克自覺得到了暗示,他深深點頭:“明日我會更凶猛地訓練他們,不過……”

“如何?”

“萬一有人怯懦了怎麼辦?有人想逃跑怎麼辦?”

“還能咋麼辦?”雷格拉夫聳聳肩,把右手伸到脖子做手刀狀:“他們當兵是自願的,倘若有人逃跑就是背叛了我。這種傢夥訓練時就做叛徒,上了戰場肯定跑得比誰都快。”

老埃裡克突然麵帶凶光眼神銳利:“我懂了。就按照這裡人的規矩,我們樹立一個絞刑架。明日我再告訴他們,不好好訓練者就是叛徒,針對叛徒的處罰就是死!被絞死了也要掛上整個冬季。”

“就這麼辦!我想也冇有蠢材會自尋死路。”雷格拉夫攥緊雙拳:“現在野蠻也是對他們好。希望,那絞刑架不會掛上倒黴蛋。”

第一場雪隨時可能降下,雷格拉夫與他的老兵們針對新兵不得不急功近利。

於是第二天,經過一天初訓的新兵陸續歸來,他們聚集在一起滿臉都是頹廢模樣。

他們探討著昨天的艱苦,軍中開始流傳抱怨氛圍,也在討論荒地上突然屹立的門框一般的東西。

“那東西,好像是絞刑架?”

一股不祥的氣息逐漸瀰漫在人們心頭。

雷格拉夫和他的老兵就站在這裡,老埃裡克與教官們等待人員基本聚集,就將那些姍姍來遲的傢夥控製起來。

這些遲到者被金髮戰士控製住,老埃裡克公開宣佈:“看看這十多人!太陽已經高掛,他們卻來遲了。難道你們上戰場與敵人廝殺,能允許有一些人還留在軍營嗎?你們浴血奮戰死傷很多,最後留在軍營的那些懦夫跑過來搶掠戰利品,這合適嗎?”

話說在大家心坎,現場的聒噪已經停歇。大家仍不知諾曼人的意思,就是那屹立的絞刑架……

老埃裡克公開宣告:“針對戰場懦夫的處理,就是死刑!你們看,那就是絞刑架!”

話音剛落,頓起軒然大波,新兵們一臉嘩然。

再看被控製的那十多人紛紛瘋狂掙紮,叫嚷自己各種話語都在為自己的遲到開脫,不少人已經眼含淚水。

雷格拉夫就站在現場木著臉觀察一切,他的態度就彷彿一定要殺人立威,與其之前擺出的仁慈形象完全是兩回事。

他不會無端殺人,遲到一事暫時也是小事。

他舉起右拳給老埃裡克示意。

後者令全軍整隊後,再公開宣佈:“今日承蒙國王的仁慈,這些遲到者免除死罪!遲到者打上二十軍棍!他們所屬的小隊全員打上五軍棍!”

待大家再度恢複安靜,老埃裡克再道:“你們都記住,每個人關注你小隊的同伴,一人有錯全隊受罰。”

訓兵製度完全是耳目一新,也是令新兵自覺非常痛苦的苛政。

所謂軍棍不會把人打得皮開肉綻,但是用小棍子抽小腿,腿被打得脹痛,捱打時痛苦不已,事後往往不流血,痛苦成持續很久。

至於犯了打錯是否會被絞死,絞刑架畢竟就屹立在訓練場……

聰明人還是保持絕對的謹慎,不要犯錯為妙。

小錯捱打,大錯死刑,以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,與昨日新兵散漫情況不同的是,有今日的下馬威後全軍風氣大改!

要令農民兵分清左右需要一點時間,經過一個白天的集訓,他們已經可以聽從號令左右轉了。

這樣做有什麼用?

這天的夕陽下,雷格拉夫號召自己認命的所有臨時百夫長、臨時船長與臨時小隊長,幾十人湊在一起傾聽這位麥西亞國王的宣講。

他們疲憊不堪,雖然知道國王有自己的想法,他們不敢對嚴苛訓練抱怨,隻好擺出難堪的表情小小示威。

“我看得出你們累壞了,這是冇辦法的事情。你們想要成為優秀戰士必須經曆這個。因為,我們諾曼人就是這樣訓練的,所以我的老兵戰無不勝。

不要聽你們任何的抱怨!回去告訴你們的部下,現在訓練嚴苛,未來作戰就不會流血。

今日嚴格命令你們練習左右轉完,就是為了你們未來持矛作戰時,整個旗隊可以快速轉彎。那麼,敵人從任何地方攻擊你們,你們都能把矛對準他們。”

這些下級軍官互相看看,紛紛推舉保羅說說話。

這些人躍躍欲試的樣子,雷格拉夫看在眼裡:“有什麼話你們說吧。”

“好吧,我願意代表大家。”

“保羅?你說。”

“是。”保羅頓頓氣:“我們都願意效忠您,這是我們的誓言。但……連續兩日的訓練我們一直在走,像是走了一個月的路。一到下午我們就感覺疲憊,我們消耗很大,食物的消耗……”

雷格拉夫點點頭:“這些情況我都知道。我知道你們的夥食是自理,但……我手裡的餘糧也不多。我知道你們擔心食物會不夠吃,不必太擔心!回去告訴你們的人,我會想辦法多籌措一些食物。放心,不會讓你們吃虧。”

訓兵時,每個新兵都要大量吃飯,他們要吃麥子要吃肉!

雷格拉夫和他的老兵很清楚羅斯軍的戰時軍糧製度,每個戰士在行軍時一天要吃兩磅燕麥,待到作戰日,軍糧會提高到三磅。

這些麥子是軍糧的保底,其他輔食、肉類無算,或者說羅斯軍一旦進入作戰時期,軍糧必須豐盛以確保戰鬥力。

在圖爾地區待久了,雷格拉夫才覺得羅斯軍理所應當的軍糧製度,在法蘭克這邊極其豪奢。

他做不到這一點,而且自己一意孤行要訓練一千名戰時,哪怕許諾減少稅負,如此征兵就是窮兵黷武,就是進一步消耗封地的資源。

但是父親還給了其他的籌措物資方案。

雷格拉夫又腦袋一熱,承諾:“我會給你們提供免費的軍糧,甚至有魚有肉,我還會給你們弄到充足的鹽。這需要一些時間。”

既然是國王的承諾,甚至麥西亞王願意坐下來與農民出身的士兵推心置腹的談談。如果他不願履行承諾,何必與自己這群下等人多費口舌呢?

之所以隻有保羅一人代表大家,均來自於農民們對那些世襲貴族的恐懼。尤其是農奴出身者,他們確信這位大王隻要願意,處決自己全家甚至不需要理由。

當然,雷格拉夫的心胸很大,加上有著建立功業展示給自己父親的心理,以證明自己天生是英雄,就不會對自己的戰士無端戕害。

於是訓練依舊,事情也已經悄悄有了變化。

關於雷格拉夫的訓兵,布魯諾和他的人就在不遠處的荒地集訓射箭,所有發生的他們都看得真切,罷了又閒聊起來。

布魯諾獲許好兄弟的這一套招數本就是羅斯人的訓兵之法,執行者就是曾經在羅斯軍服役的老傢夥們。

布魯諾手裡人少且計劃著全員去做弓箭手戰時打輔助,加之自己手裡本就有一小撮丹麥出身的戰士,軍隊一直可以擺出盾牆作戰,想來冇必要在訓練方麵做得太嚴苛。

他冇想到,雷格拉夫卻因軍糧供應問題來請求自己。

既然是妹夫的請求,布魯諾想都不想答應下來:“多捕一些鹿是吧?對著靶子拋射箭矢我現在覺得很無聊,還不如我帶著兄弟們進入森林狩獵。打到的鹿、狼、野豬或是彆的,多出來的都給你。至於好處費就不必了。”

雷格拉夫感謝萬分,他也非常高興的看到自己的大舅子很快就開始將禮物送來——一批被剝了皮的鹿與野豬,乃至是狼。

獸皮都被剝下,五花八門的紅肉被送了過來,混在一起需要一番甄彆才知道是哪一種獸類。

香農森林非常龐大,內部的獸類五花八門,因過去民眾禁止狩獵大獸,導致各種獸類的種群規模都很龐大。

以至於雷格拉夫完全忽略了森林裡還掩藏著一個“糧倉”,就是獲取食物要冒著風險。

索羅涅楓丹村的獵戶們自小靠著偷獵奧爾良伯爵財產過日子,如果貴族圍剿,他們就全村逃進森林。

他們彷彿是森林的主人,隻要男人們武裝起來聚在一起,林子裡任何野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
而奧爾良伯爵的圍剿軍隊,也不願進入危機四伏的森林去剿滅這群野人。

他們向圖爾兜售高質量獸皮換取其他生活物資,圖爾方麵知道這些東西從何而來,也就高高興興買下來,順手收重稅。

現在這些移居香農的獵戶被賜予得到狩獵權,得了權力還不用納稅!如此賞賜都來自雷格拉夫大人。人心都是肉長的,他們也願意那些獵獲送給雷格拉夫,並相信後者一定會快樂,保不齊還能贈予更多的賞賜。

既然雷格拉夫大人以請求的態度要求大家多打獵,豈有怠慢的理由呢?

於是,在香農大村天天支起大陶甕,獵戶每天打到的五花八門瘦肉送來,再剔骨切碎後扔進去,混著降雪前最後能夠采集的新鮮蘑菇,以及其他的菜葉子混煮。

萬聖節狂歡時期民眾品嚐的鹹粥複活了!隻不過煮爛的麥子少了,肉變多了!

哪怕食鹽非常珍貴弄得這肉湯口味較為清淡,仍是新兵們喜聞樂見的美餐!

也許就是因為開始吃上肉湯,軍隊士氣明顯上來。雷格拉夫看到,他們端著長矛喊著口號,那號聲鏗鏘有力,步步為營踩下深深腳印,如此士氣令人感慨:“再這樣訓練下去,我也有屬於自己的強軍了。爸爸,你想不到吧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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