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豐雲 作品

第96章 年家姐妹8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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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來,武將打天下,文臣治天下。

章家和年家,就是陪著瑾高祖將天下打下來的兩大家族。

如今,雖邊疆時有周邊國家犯亂,中原大地已經經過多年休整,逐漸恢複生機。

正所謂,走獸儘彈弓藏。昔日年家大將軍的結局還曆曆在目,如今章家也正陷入自家將領被全部召回,虎符被收的恐慌中。

京城,章家書房。

章炳麟眉頭緊鎖,搓著雙手,低著頭,不停地在父親章和澤的麵前來回踱步。時不時抬起頭看著鎮定自若練著書法的章和澤,見他對自己的行為視若無睹,不禁有些著急,時不時大歎一口氣。

終於,章炳麟忍不住了,他直接走到父親桌前,開口道:“父親,如今你我困在京城,邊關告急,皇上卻派了那年家家奴當主帥,您怎麼一點也不急呢?”

章和澤將一個靜字最後一筆,穩穩往上一勾,似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,放下筆認真欣賞了一番,將字遞到章炳麟麵前:“你看我這字寫得如何?”

章炳麟見章和澤並未回答自己的問題,他如今也冇有心思和父親探討書法,他一把握住章和澤拿著字畫的手,按著搖了搖,頗有恨其不爭的意味:“父親!”

章和澤見兒子著急了,便也不賣什麼關子,將手中的字畫放下,神色自若地說道:“山窮水儘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古人誠不欺我也。”

章炳麟一聽,便知父親有瞭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,他心中一喜,進一步問道:“父親,這柳暗花明在何處?”

章和澤從案桌上拿起一封信,將它遞給了章炳麟,說道:“這是你妹妹從宮裡得來的訊息,你看看。”

章炳麟一聽,疑惑接過。他清楚自己妹妹的稟性,當年有幸見了天顏,便不聽家人好言相勸一定要進宮,若不是章家替她撐腰,憑著她那驕縱的脾氣和蠢笨的腦子,在宮中早就混不下去了。因此,一聽是妹妹那傳出的訊息,他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。

但父親讓他看,他也隻能耐著性子讀起來。讀著讀著,章炳麟不禁睜大了眼睛:什麼?堂堂年堯大將軍是女兒身!這是什麼驚天大秘密啊!妹妹又是如何知道的?疑問太多,他不知從何處開始詢問,隻能指著信說道:“這……”

章和澤看出了章炳麟的驚訝和疑問,點了點頭表示他並冇有看錯:“我剛接到信的時候也是跟你一樣吃驚。但你妹妹不可能憑空給我們這麼個線索。不管怎麼樣,你先去信中提及的那個小妾那探探,記得秘密行動,千萬不可聲張。”

“是!”章炳麟激動萬分,他終於知道章家的契機在哪了,如果這個訊息是真的,年家就是犯了滅九族的欺君之罪。到那時,年家軍也會消失。皇上能依靠的隻有章家!章家有救了!

於是,章家秘密地開始收集證據。這段時間有如神助,找證據的過程異常順利,短短半月,就集齊了證據。

皇宮,養心殿。

福海上前稟告:“陛下,章家章炳麟章少將求見。”

皇帝正在批閱奏摺的手一頓:他來乾什麼?想必是為了章家求情吧。到是想看看,章家還有什麼好說的。

思及此,便點了點頭讓福海將他領了進來。

“微臣拜見皇上!”章炳麟叩首問安。

“起來吧,何時啊?”皇帝的指尖輕敲桌沿,悠悠得開口道。

“皇上,微臣要狀告年家欺君罔上,其心可誅啊!”章炳麟言語激動,年家成敗均在在手中的摺子上。

皇帝眼尾掃了跪地的章炳麟一眼,意味不明得哂笑了聲,慢悠悠地吐出了幾字:“呈上來吧。”

皇帝原以為章家是來自己這兒負荊請罪的,卻不想還是搞構陷的老一套。真的是要好好看看,這摺子裡到底寫了些什麼。

福海將摺子呈了上來,皇帝緩緩打開了摺子,殊不知,這本摺子的內容會在之後的無數個夜晚,縈繞在他腦海,久久不散。

細細讀完後,皇帝盯著眼前跪著的人愣了神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,陷入了沉思。

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,章家用一個荒唐的謊言來阻止自己再次啟用年家軍。

隻是,隨著證據一一展示在自己麵前時,皇帝發現,這個謊言,竟然天衣無縫,自己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
隻聽自己喃喃說了一句:“查……”

隨後他揮退眾人,隻留下自己一人在養心殿中,他需要安靜地思考,考慮這件事的真實性:年堯身邊的長風是最清楚的,然而他現在是主帥,不可輕易動了軍心。一切都要等戰爭結束了再說。不管這訊息是否屬實,這章家,不可留了。

他大步來到案前,打開空白的聖旨,一字一句地寫下章家的結局。可惜,似乎用力過猛了,毛筆不堪重負得斷了。

他胡亂地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尋找第二支可用的毛筆。他的內心慌亂不安,早已自亂陣腳,一顆心備受煎熬,片刻不得安寧。隻見他將桌上的奏摺一把掃到了地上,大聲咆哮:“筆呢?福海!筆呢?”

福海聽見裡麵的動靜,急忙進來檢視,一抬頭就見皇帝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,不知是氣急了還是什麼。

福海趕緊上前,從散落一地的奏摺中撿起一隻毛筆,低著頭,雙手遞給了皇帝。

皇帝原本打算接過,卻發現自己的手早已抖得不成樣子了,看來,是無法再寫了。他下意識將手藏在了身後,往後退了兩步,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握拳,指節用力到發白:“代朕擬旨。”

福海聽後,心中有些詫異皇帝的異常,但還是畢恭畢敬地來到案前,等待皇帝的指示。

“擬旨,章家豺狼醜類…”

章家?福海心裡的疑惑更深了。明明被告的是年家,怎麼這原告章家還惹上禍端了呢?

但他不敢多想,隻能順著皇帝的意思擬下旨意,將章家之前的棄關而逃的罪連同其他罪狀數罪併罰,章家直係皆入獄,旁係皆流放。而宮中的德妃,不管此事她是否知曉,也下旨將其關入冷宮。

待聖旨擬完,蓋上了印章,皇帝便讓福海速速去章家和德妃那宣旨了。

而他心中的悔意,時隔半年,終於湧上了心頭。他終於正視起心中的感情:那是我最愛的姑娘啊,她不是死在對敵的戰場上,而是我親手下旨殺了她。不知她那時,疼不疼?

皇帝頹廢地雙手捂臉,冇人看得清,他此刻是什麼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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