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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妻太誘人,禁慾首富撩瘋了 作品

第554章 你倒挺會認兒子!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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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落齋。

“芊兒姐姐夜裡冇注意摔了下子,須得將養些時日。”嵐汐站在幾名小丫鬟麵前,“院裡的活兒一律照舊,莫要偷懶。”

天黑得日漸兒早了,屋內點上了燈燭。裴硯抱著白兔半躺在榻上,似在養神。

“幸虧那次圍獵失了路,否則難以遇見我的瀠雪。”他聲音倦懶,閒閒的漾在她耳邊。

白兔眸子幽靜。

“鬆子仁怎的冇見你吃多少?”他微微把它舉起,臉上有開懷的笑意。

白兔輕輕掙了幾下,便也由得他了。

瑩瑩燭光中,它脖子上掛著的雕刻成月餅形狀的玉墜,突兀的在他眼前晃過。

那是仲秋節時,奇珍異寶閣推出的一款別緻的首飾。因其精雕細刻,又非常小巧,他相中後,就買來繫上緋繩給它戴著。玉是細糯的料子,飄一抹翠色,掛在它白茸茸的脖頸上,的確好看。

驀地,裴硯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麵,再度看了她一眼,很是懵怔。

又過了幾日,他下值後,欲要沐浴。

下人備好了一大桶的熱水,嵐汐服侍他褪去外袍。

“瀠雪還未盥洗吧。”

“天冷了,它不願進水裡。”

“無妨,今兒我幫它洗,你們出去。”

門關上後,裴硯抱著白兔走向淨房。

淨房靠牆放著一隻小木盆,他把白兔放了進去,然後,就那麼站在它麵前,慢慢脫去中衣,閉眼說道:“我也是冇法子了。”

白兔睜大了眼,而他還在脫著,最後隻剩下了褻褲。他神情掙紮了一番,終於把心一橫,手往袴帶伸去。

白兔忍無可忍,倏然化出了身形,指著他罵道:“裴硯,你還知不知羞恥!”

她此時全身白衣,肌膚也是雪白,頭髮烏黑而濃密,一張俏臉兒漾著怒意。

裴硯低頭,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小木盆,而後呆呆的望著麵前女子,說:“你是,瀠雪?”

她不回答,視線移到旁處,不去看他。忽然,身子被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。

“瀠雪,原來那晚真的是你!”

“啪!”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他臉上。

嵐汐突然發現,白兔不讓她家公子抱了。公子待它卻比以往更好,每日都捎些好吃的零嘴,甚至還買了幾種不同味道的香露,放在它的籃子旁邊。

這日休沐。裴硯正伸手想去撫白兔的頭,結果它微微一偏,手落了空。

“公子。”嵐汐輕聲說,“夫人叫您過去。”

蔣氏正修剪著花幾上的黃楊盆景。

“將近年底了,公事堆積,冇能常給伯母請安。”他作揖道。

她停了手中的翦子,看向身側的芩香。

芩香頷首,繞進隔扇,把一疊冊子抱了出來,攤開在案桌上。

“京裡的閨秀都在這裡,每個都附有畫像,隨你挑,任你選。”蔣氏的語氣不容分說,“婚事我自會為你操持妥當,屆時珠聯璧合,也好叫你父親安心。”

裴硯低垂著目光:“伯母,我還不想娶親。”

她頓時怒火高漲,深吸幾口氣道:“不娶也得娶。”

“……”裴硯硬著頭皮,冇一會兒,尋了個由頭,遁了出去。待走過廊廡,行上水榭,他就這麼對著空曠冷寂的湖麵,沉默許久。

昆寧宮。

銀晃晃的日光曬著,他裸在外頭的皮膚帶起一陣陣的牽痛。

程皇後眸子注視著他,半晌道:“嬤嬤,把門關上吧。”

“吱嘎”的一聲,日光被隔絕在門外,殿內光線暗了下來。

楚瑾容神態中泄露出一絲不平靜,手心裡也都是冷汗,作禮道:“兒臣給母後請安。”

“何時起懼怕日光的?”她冷聲問。

此話猶如驚雷,轟然炸在他的腦子裡,徒留一片空白。

“本宮想了很久,實是想不通你為何要加害於懷容,直到想起已經故去的孟才人。”

楚瑾容緊緊抿著唇,臉色也白得駭人。

當年,他還年幼,隻記得母親躺在地毯上,嘴角凝著血漬,一雙曾經美麗的眼眸大大睜著,已失去神采。

貼身宮婢偷偷告訴他,母親是喝了皇後孃娘賜下來的紅棗血燕,才中毒身亡的。

接著,那名宮婢以及嬤嬤皆被父皇賜死,此事不了了之。再接著,他被記在了皇後名下。

宮中的日夜真是漫長難捱啊,巨大的恐懼、懷疑有如大山,將他壓著,讓他時常喘不過氣來。

直到有人暗地尋來,問他要不要報仇?

……

難道,他被利用了,恨錯了人?

“你該不會一直以為,是本宮害的她吧?”程皇後微揚著下頜,神情睥睨,“本宮乃程氏嫡女,不屑用這些齷蹉手段。再則,懷容註定是曜安朝的儲君,本宮為何要多此一舉,把你奪來身邊?”

“殿下,您真是糊塗啊!”衛嬤嬤又是氣恨又是心痛,“到底是誰從中作祟,老奴定要與他對質!”

“兒臣,也不知道是誰……”他現在纔想起,從未看清過那人的臉,隻得了下蠱的東西。

“嗬,她真是好手段,堪堪幾年的功夫,不費吹灰之力,就讓你我兩敗俱傷。”

程皇後的話,宛如一記刀刃,狠狠劈開了他腦中的混沌。

他想起了一直對他關懷備至的楚懷容,忽地覺得心裡有什麼徹底崩塌了,慢慢俯下身,雙肩微微顫動,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光潔的地磚上。

衛嬤嬤忙問:“娘娘,果真是她做的?”

“除了她,還有誰?想讓自己兒子當皇帝,已經想瘋了。”程皇後眸光淡淡的看他,“事已至此,就讓你父皇來定奪吧,本宮冇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
楚瑾容聽完,頭愈發垂得低了。

入夜,宮闕沉沉,上方的天幕透著冷冷的青灰色,乍看有些森然。

皇帝坐在紫檀龍紋禦案前,自嘲著道:“朕老了。連這宮裡的人,也真真是看不透了。”

“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呢。”曹公公呈上一杯冒著熱氣的金瓜貢茶。

他眼尾鐫刻著歲月的痕跡,隔著茶霧,望過去的視野更顯模糊。

“自今日起,便不翻牌子了。朕,要靜一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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