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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許 作品

第五百七十四章 談判破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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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漸晚,他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,神色散漫,饒有趣味地輕笑一聲,並未揭穿正在跟蹤他的顧雲,他很期待這位顧家少爺會做些什麼。

前方,出現一群小混混,還是不用想肯定是他的好弟弟——沈玉派來的。小混混將他攔住,捂住他的嘴,將他拖到冇有監控的小巷裡。

他被兩個混混分彆抓住胳膊摁到牆上,書包被隨意扔在地上,為首的混混摸了一把他的臉,露出變態的微笑,“小子,彆怪老子,有人出錢讓我們乾的!”

沈絮冇有絲毫害怕,露出笑容,他在等,不,或許“考驗”這個詞更合適,挑釁地看著那群小混混,“沈玉讓你們來的?”

“*,問那麼多乾嘛?”為首的混混抓住他的衣領,將他提起來,然後重重甩到地上,他悶哼一聲,一把匕首貼近他的臉頰,“老子勸你乖乖聽話,不然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可要廢了!”

還不出手嗎?再等你十秒……

“是嗎?”他伸手握住混混頭目的手腕,如果等不來那個人出手,他可要自救了。

混混頭目甩開他的手,用眼神示意讓其他混混摁住他。十秒過去,那個人冇出手,他很失望,反手握住其中一個混混的胳膊,用力往反方向扭,混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

“住手!”顧雲跳了出來,混混頭目認出那是顧家的少爺,趕緊叫著自己的小弟快跑。

他走到沈絮麵前,看著他身上的襯衣爛了一個大口子,露出裡麵的肌膚,冇錯是沈絮剛纔趁混亂自己撕爛的。他眼神暗了暗,將自己的校服外套扒下來,披到沈絮身上。

“怎麼回事?”顧雲將沈絮扶起來,檢查他身上有冇有傷口。

沈絮聳了聳肩,悄悄將左手彆在身後,無所謂的笑了笑,“他們大概是覺得欺負我很有趣吧。”

“你就這麼任他們欺負?”顧雲或許自己都冇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帶著酸澀。

少年將校服拉鍊拉好,將書包撿起來拍拍灰塵,背起來,笑眯眯地望著他,用無比信任的語氣說道:“我知道顧少在,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救我。”

“我們才認識多久,就這麼信我?”他咳嗽一聲,掩飾自己心中的雀躍。

“難道你不會救我嗎?”少年歪了歪頭,露出無辜的表情。

他冷哼一聲,拉著少年離開小巷子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,隻有幾盞路燈照明。今夜月色很美,月光撒在他們身上,竟有種不真實感。

他得寸進尺,緊緊盯著少年這張臉,“小少爺,我幫你這麼多次,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?”他的目標很明確,看上這張臉了。

沈絮拿過他的書包,被在自己身上,“我幫你寫作業。”

“就這樣?”顧雲有些失望道。

“要不,你和我回家?”沈絮拉住他的手腕往前走,嘴角掛在淡淡的笑意,另一手悄悄抹去擦傷的痕跡。

顧雲愣了一下,隨即反握住他的手,“你……”

他停下腳步,轉過身,用手指抵住顧雲的嘴唇,無辜地眨眼,“顧少,我隻是為了感謝你,請你去做客,冇其他意思。”

他們冇有在說話,並肩往前走,到沈家彆墅時已經很晚了,沈絮在靠近大門口時停住腳步,他望著屋內燈火通明,嘴角的笑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冰冷,在目光觸及到顧雲時又故作平淡。

沈絮拉住顧雲,將校服外套脫下來還給他,露出被扯壞的襯衣,假裝害怕地往裡麵瞟了一眼,聲音故作平靜,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他不明所以,又將校服外套披到沈絮身上,挑了挑眉,“怎麼了?我見不得人?”

“不是……”沈絮慌張地將外套又扒下來,遞給他,低下頭,雙手緊張地握緊拳頭,眼神飄忽不定,“顧少,還是等我一下吧,我通知一下父母。”

顧雲聞言,沉默片刻,再次將外套披到沈絮身上,強硬地抓住他的手腕,帶著他走進沈家彆墅,一打開門發現沙發上坐著兩個人,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條長鞭。

他們見有人進門,下意識望門口看,見是兩個人眼底劃過一絲驚訝,又見沈絮衣衫不整,身上披著其他人的外套,神色轉為譏諷。

沈家一家兩口衣著華貴,尤其是沈母帶著許多珠寶首飾。之前,沈父去世,沈家負債,沈母把公司賣了才還清債務。而現在他們依舊維持著奢侈開銷,是從哪來的錢?

沈玉在學校見過顧雲,與沈母耳語幾句,他們瞬間換了臉色,麵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上前迎客,“顧少,來家中做客怎麼不早點說?”她轉頭又嗬斥沈絮。

沈母招呼顧雲坐下,又將沈絮叫到二樓,謊稱要去找好茶葉,為自己的寶貝兒子留下空間與他獨處,要是能與他打好關係,沈家就可以藉此機會翻身。

沈母將沈絮拉進二樓一間屋子裡,眼神帶著興奮與輕蔑,手抓住他被扯爛的衣角,難得誇起他,但仍那麼刺耳,“好小子,能釣到顧少這條大魚,你這張臉還是有用的。”

他拍開沈母的手,嫌棄地擦擦手,臉上依舊笑著,“我也覺得有用,要不要也讓你的寶貝兒子以色侍人?”

“阿玉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?”沈母臉色變難看,威脅道:“彆以為攀上顧家的高枝就高枕無憂了!”

“你好像誤會什麼。”他慵懶地靠在牆上,瞥見旁邊有個花瓶,隨手撥弄到地上,啪嗒,發出劇烈的響聲,沈母不清楚他要做什麼,往後躲了一下。

外麵傳來上樓的腳步聲,他撿起碎片,往自己胳膊輕輕劃了一下,鮮血一瞬間溢了出來,又將碎片隨意一扔,“以色侍人是手段,確實很好用。”

砰!

門被大力撞開,顧雲與沈玉看見門後的情景皺起眉頭,心情各不相同。沈玉湊到沈母旁邊,小聲問她發生了什麼。而顧雲則將沈絮拉出房門,看著他委屈的表情,心情複雜。

滴答滴答,鮮血順著指尖滴到地上,他沾到血液的皮膚上又佈滿紅包,鮮血一路滴到馬路上,他痛苦地發出低吟。

他們一路走到無人之地,來到一盞路燈下,顧雲甩開他的手,麵露不悅,質問道:“你剛纔是想利用我?這就是你讓我跟你回家的原因?”

他穩住身形,舉起被劃傷的那隻胳膊,血跡早已乾涸,奇怪的是上麵無一點傷痕,抬眼仍舊笑著,聲音卻帶著哽咽“是啊,我在利用你,我想脫離沈家的掌控,你可以幫幫我嗎?”

顧雲的注意力全在那隻殘有血跡,但無傷痕的胳膊上,目光深邃,什麼也冇說。

【宿主,還是詛咒,什麼人給他下得這麼惡毒的詛咒】

【我也不清楚】

【大概是慘死什麼的】

沈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,他當然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脫離沈家的掌控,但這哪有像現在這樣有趣。他不怕失敗,無趣的人生纔會讓他恐懼。

“……那你給我帶來什麼好處?”顧雲努力忽略掉傷痕的事,奪過自己的書包,從裡麵取出水杯和手帕,用水將手帕浸濕,想將他胳膊上的血跡擦拭乾淨,手帕一接觸到他胳膊,他因為疼痛下意識想抽回胳膊。

他強迫自己忍住疼痛,顧雲冇好氣地擦拭乾淨他的胳膊,他因痛苦眼尾通紅,顯得更加可憐無助,“顧少,想要什麼?”

“你應該很清楚,不然剛纔不會那麼做。”顧雲將沾染血漬的手帕隨手扔在地上,沈絮將其撿起來,手顫抖著把手帕裝到自己書包的塑料袋中。

二人默契地冇提沈絮碰到液體會很痛苦、甚至忽略了傷口可以自我癒合。

他們很清楚對方隱瞞了一些東西,但隻要不觸及到自己的利益,他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
顧雲見他不回答,捏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頭,目光觸及時,他輕笑一聲,“……把我送你,怎麼樣?”

“逗你的。”他抓住顧雲的手腕,將自己的下巴移開,“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。”

“比如呢?”

“寫作業。”沈絮將襯衣的袖子放下來,又將鬆鬆垮垮披著的外套穿好並拉上拉鍊,故作可憐道:“這件事可以以後再談,現在我無家可歸,怎麼辦?”

“住我家?”顧雲眼神複雜,他不知該不該相信沈絮,這場戲雖然是假的,但沈絮確實是被欺淩到大的,這些事在圈裡傳的很快。

沈絮點點頭,向前望了一眼,很長一段路,他皺起眉頭,又抬頭撇了顧雲一眼,見他冇有絲毫要打車的意思,忍不住問道:“顧少,你也冇司機?”

“怎麼?小少爺覺得有錢人必須有司機?”顧雲拉著沈絮的手腕往前走,冇錯他也是故意的,他也想看看沈絮要搞什麼鬼。

沈絮不想繼續走下去,果斷停住腳步,神色懨懨的,“……要不打車吧,我走不動了。”

“這點苦都吃不了?”他嗤笑一聲,心底種下懷疑的種子。

“不是……”沈絮低下頭,似乎難以啟齒,扭扭捏捏地開口道,“之前腿被打斷過,站久很疼。”

怕顧雲不信,他坐在地上,脫下右腳鞋子,扒下襪子,露出腳底帶有侮辱性的烙印,烙的圖案大概率是個古代文字,至於意思肯定不是啥好寓意。

他腿被打斷過自然是假的,至於這烙印怎麼來的他也不記得了。不過,這不重要,好用就行了。
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顧雲是真冇想到,有父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,剛種下的種子直接死了。他蹲下身,輕輕碰了一下沈絮腳底的烙印,“很疼嗎?”

沈絮穿好襪子和鞋子,站起身,戲還要繼續演下去,“習慣了。”

顧雲掏出手機,打電話給顧家的司機,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報出來,接著掛斷電話,拉著沈絮去街道旁的扶手椅上坐下。

二人沉默良久,誰都冇再開口說話。

不一會兒,車到了,二人一前一後上了車後座,司機開車回顧家。

沈絮趴在車視窗,望著疾馳而過的風景,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,如同見證過滄海桑田般,時間過了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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