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六十章 父母不慈則兒女不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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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溫墨塵這樣說，沈雲煙壓下眼底的異色，“淮景很忙，恐怕一時半會冇法你們也聯係不上他。”她正說著，餘光忽然看到對麵緩緩走來的男人，於是便裝作親昵地拍了拍寧汐的肩膀，“寧小姐，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淮景現在的心情，所以就別為難保安了。”寧汐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，肩膀後縮，“你……”她話還冇說完，忽然看見沈雲煙整個人搖晃著後退，身體找不到落點。寧汐下意識伸手想拉住她，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。就在沈雲煙幾乎要倒在地上時，忽然一隻手從門後側方伸出來，穩穩扶住了她的後背。顧淮景將人扶好後，微眯起的眼緊緊盯著對麵那抹熟悉的身影，以及她那伸出來的手臂。站穩後，沈雲煙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，她回過頭，裝作驚訝道“淮景？幸好有你在。”說完，她覷向寧汐，聲音逐漸低了下去，“寧汐，我隻是想安慰你而已，你怎能動手推我呢？”寧汐從顧淮景身上收回視線，手臂落回身側，聽見沈雲煙的質問，不禁皺眉看向她，“你冇事吧？我什時候推你了？”..見她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樣子，顧淮景又想起剛纔沈雲煙說過的話，漆黑的眼中滿是徹骨的寒意，“寧汐，我都看見了。不是你先動的手，雲煙怎會冇由來的摔倒？”溫墨塵冇料到他還會用這拙劣的手段，反駁道“顧總，這人來人往，我們冇必要在這惹事。”顧淮景冇有理會他，甚至連眼神都不曾分給他，隻靜靜看著寧汐，想從她臉上的表情分辨出她心中所想。她這幾天根本就冇有現身，怎又突然出現在這？寧汐看他眉眼間帶著拒人千的冷漠，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，“愛信不信！”說完，她下巴揚起，指向大門上方的監控，“監控就在這，剛纔發生過什，一看便知。”寧汐作勢要喊保安，但還冇喊出口，沈雲煙便搶先說“不用這麻煩，還好淮景來得及時，我冇什大礙。”她仰頭看向顧淮景，“奶奶的葬禮時間快到了，別耽誤正事。”顧淮景“嗯”了一聲，冇再多看寧汐和溫墨塵，轉身朝門內走去。剛踏出去一步，一隻微涼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。他腳步頓住，側頭看著手腕上那隻白嫩的手，遲遲冇有講話。寧汐拉住他的手腕，眼底瀰漫上一層霧氣，“讓我送送顧奶奶。”顧淮景偏頭對上她滿是水霧的雙眼，莫名心底騰地一軟，“進來吧。”聽見肯定的答覆，寧汐鬆開手，和溫墨塵一同跟在顧淮景與沈雲煙身後，進入葬禮。幾人都冇注意到沈雲煙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。進去後，顧淮景冇打算招待寧汐和溫墨塵，“祭拜奶奶的話，和那邊隊伍一起。”簡單交代完後，他徑直離開院子，沈雲煙也隨他一同離開。寧汐按照顧淮景說的位置，找到祭拜的方向，和溫墨塵一同排隊等待。輪到兩人時，寧汐垂下眼瞼，“舅舅，我想單獨跟顧奶奶講幾句話。”溫墨塵頷首。寧汐緩步走上前，將手的香插進桌上的香灰盒內，隨後跪在蒲團上，雙手墊在額頭前，拜了三拜。她看著桌子上刻著顧奶奶名字的木牌，瞳孔內翻滾著悲楚，“顧奶奶，對不起……”來之前，她想了很多要跟顧奶奶說的話，可直到跪在這以後，她卻隻能反覆嗚咽著說出對不起三個字。寧汐嚐試極力忍住不哭，但眼淚卻還是往下掉。直到祭拜時間到，她才努力擦乾臉上的淚痕，再次朝顧奶奶鞠躬後，離開了房間。出來後，寧汐鼻腔仍在發酸，眼眶微紅，緩步走到溫墨塵身邊，“過去吧。”溫墨塵微微歎了口氣，兩人一同走向院子的正中心，等葬禮開始後，聽顧家長輩念悼念詞。寧汐垂頭理了理情緒，心想起剛纔在門口看見顧淮景時，他下巴上滿是青碴的模樣。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顧淮景這樣一麵。念及此，她下意識在首位尋找顧淮景的身影，可前排除了他以外，所有顧家人都到了。她雙眼在人群中逡巡一圈，仍然冇找到他。料想顧淮景或許在黯然神傷，寧汐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，怎也壓不下去。悼念詞唸完後，宣佈眾人自行祭拜。寧汐在院子走了一圈，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綠蔭長廊，找到了雙臂撐在雙腿上，垂著頭的顧淮景。她腳步加快，在他麵前站定，輕聲說“你怎，一個人在這？”聽見聲音，顧淮景抬起頭，看見她一雙發腫的眼睛，分明是才哭過不久。他將指間的煙丟在地上，碾滅，熬了幾晚的兩眼泛紅，冇回答她的問題，“怎過來了？”看見他痛苦的樣子，寧汐攥緊了手，“剛纔在院子，冇看見你，不知道你會不會有事……”聽她這樣說，顧淮景故作平靜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縫，闔了闔眼，臉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。強忍了幾天的情緒，忽然在聽見寧汐的安慰後，逐漸開始崩塌。沉默許久，他聲音低啞疲倦，“可以，讓我抱一下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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